这章虐身不虐心 没办法 谁叫题目本身就是虐身的呢（摊手

这应该还是算一颗糖吧

万万没想到我也有成为日更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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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一方卧病在床

凌远第一次见到李熏然，他刚从谢晗手里被救出来，浑身上下没一块好着的地方，皮肤肌肉甚至内脏被切开又缝上，手法精巧得连凌远这样顶级的外科医生都要忍不住感叹。而李熏然脸色惨白，艰难地呼吸着，轻微地咳嗽着。市里给凌远下了命令，这是食人魔案的重要证人和受害人，无论如何一定要抢救回来。
——凌远看着那张苍白虚弱的脸，哦，原来是从食人魔手里逃出来的，真是不容易呢。

凌远亲自主持会诊和手术，前前后后忙活了两天两夜没睡，好歹是把人救了回来。刚回到办公室想着终于可以睡一觉了，就听见李熏然所在的监护病房警报响起，凌远二话不说立马奔了回去。
“怎么啦？”凌远推门问监护病房的护士，却见护士正全力压着李熏然不让他乱扯乱动。凌远见状立马从另一边一起压制李熏然，一边让护士用海绵绑住他手脚。
李熏然挣扎地更厉害了，力气大得超乎凌远预料，嘴里还说着：“他又有什么计划了？啊？放马过来啊！”
“你冷静！”凌远的口罩被李熏然胡乱中扯下，凌远也没空管这些，只是继续压制着李熏然，手臂压着手臂、身体压着身体，“你冷静，这里是医院，你听我说，别怕，你已经安全了。你已经安全了，别怕，别怕……”
大约是凌远声音有种魔力，大约是凌远眼神里有种力量，李熏然竟真的慢慢安静了下来。只是护士绑完脚踝又过来绑李熏然的手腕的时候，李熏然突然瑟缩了一下，然后可怜兮兮地看着凌远：“别绑我……”
凌远摆了摆手让护士先出去别管了，然后拉着李熏然的双手说：“我不绑你，我就这么拉着可以吗？”
——那双手修长，骨节分明，就这么给凌远牵着，像个小孩一样，完全没了凌远刚冲进来时那个喊着“放马过来”的人的逞强样。

李熏然大部分时候是乖乖的病人，听医生护士的话，积极配合治疗。偶尔警局的人过来询问和食人魔相关的情况，凌远作为医生也在旁守着以防李熏然万一受什么刺激。
凌远听完李熏然是如何在被绑架的时候还能引犯人暴露车牌号，听完李熏然如何被谢晗虐待还能精准地找到让谢晗不杀他的点，听完李熏然讲诉谢晗是如何把跟他一起被绑架的其他人一个一个虐杀至死……
李熏然并没有如凌远估计的最坏情况一样崩溃，在讲完这一切之后。崩溃的是凌远的内心。
——聪明、冷静、正义、勇敢，凌远想用所以阳性的词去形容眼前这个还有些虚弱的青年。

李熏然唯一一次出岔子，是因为被谢晗潜伏在医院的同伙催眠了。凌远赶到的时候李熏然正拿着枪对着他，后面站着一个女人正在命令他向凌远开枪。
凌远没动，因为他能看见李熏然神色里的挣扎。我是医生，凌远心想，无论何时，我都不能放弃我的病人。
终于，李熏然那枪口回转，对准自己的左肩，然后一簇血花绽开。
——这个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花了多少精力才把他救回来的！凌远内心第一时间咆哮起来。


李熏然一醒来就看见凌远的一张黑脸，李熏然想坐起来却听凌远那边隔着口罩的一句：“你给我老实躺着。”
李熏然心虚地缩了缩：“……那能不能帮我翻个身？”
凌远看了一眼，把人翻过来侧躺着对着自己。
“……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给你惹麻烦了……”李熏然认错态度诚恳。
凌远气消了两分：“上面下命令说一定要救你，我这好不容易救回来了，你倒好！”
“我知道我能活着都是因为你，两次。”李熏然讨好地对凌远笑笑，凌远的气又消了两分。李熏然见凌远神色开始缓和了，就开始换种论调接着说：“不过我也没办法了啊……那种情况下，我不打伤自己，就会被谢晗控制，就会伤害你。我不想成为谢晗的工具，我也不想看着你受伤……”
凌远叹了口气，彻底没气了，遂问：“饿了吗？”
“哈？”
凌远把李熏然翻回平躺的姿势，又把床摇起来：“饿不饿都吃点吧，好歹把汤喝了。”
李熏然乖巧地点头，然后伸手准备接汤碗。
凌远撇了撇嘴，一手端碗一手拿勺，只剩下下巴点了点：“把手给我放下，张嘴就行了。”
李熏然又乖乖把手放了回去。
凌远看着好笑，把勺里的汤吹了吹凉，送到李熏然嘴边。李熏然喝了一口还没咽下去，两只眼睛就兴奋地瞪得大大的。
“好喝吧？”凌院长看着李熏然瞪着眼鼓着腮帮子一阵点头，心里十分暗爽，不妄他天不亮就去市场买鱼回来熬汤。

“所以那天的鱼汤真的很好喝吗？”很久以后凌院长突然想起来问李熏然。
“要听实话吗？”李熏然想了想，“勉勉强强，能到还不错的地步。”
“那你表现得那么夸张！”
李熏然嘿嘿一笑：“那个时候嘛，先让你消火比较紧急嘛……”
凌远对自己被欺瞒这么久表示无语。
李熏然又凑了上来搂着凌远的脖子：“我还有一个大实话要告诉你，我从谢晗那儿逃出来第一次在医院醒来时，让我不再担惊受怕的，是你的脸，你的眼睛，和你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