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AU 管生死的城隍老爷蔺晨和被勾错魂的皇上萧景琰

从同居到聊斋 我从一个讲相声的变成了一个讲评书的orz……
本章假和尚无心上线w

cp：蔺靖、无心/白琉璃、双曼

02. 
“城隍老爷饶命啊！”萧景琰眨眼之间，却见蔺晨脚边多了一个身材魁梧的人形生物，跪在蔺晨面前头都快埋进地里了。 
于是蔺晨面不改色，抬起一脚把那人的头踩进了土里。 
“老爷、老爷！”头埋在土里的人四肢一阵胡乱挣扎，闷声闷气的声音从地里传出来，“您这是虐待员工！” 
蔺晨不理，向四周看了一圈，然后看着某个方向道：“你也出来。” 
然后萧景琰有看着蔺晨看着的地方凭空出现了一个人影，马头人身，正搓着手笑得尴尬：“老爷……” 
蔺晨冷哼一声：“这事你也有份儿？” 
“哪儿能啊！”马头人迅速否认，“出去勾魂的是牛头，跟我绝对没有半毛钱关系！” 
“你——大——爷——的——”蔺晨脚下那颗脑袋继续从土里传来咆哮，“跟你没半毛钱关系？跟你关系可大发了！老爷！名单是马面给我的！名字也是他抄错的！不信你去问判官！” 
“你勾魂之前都不核对一下他的走马灯的吗？你——” 
“都给我闭嘴！”蔺晨打断吵闹的两人，一人赏了一个白眼，“不嫌丢人啊。” 
萧景琰还在有点懵的状态中。 
蔺晨却立马换了张脸对萧景琰笑道：“您看这个事情现在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您想如何处置啊？” 
萧景琰想了想：“在我们那儿，谋害皇上是要株连九族、凌迟处死的。” 
蔺晨撇撇嘴：“太轻了，就这两个家伙的皮，刀山油锅都不在怕的了。我看啊，要把你们扔去血池阿鼻你们俩才能长点记性！” 
“老爷饶命！”牛头马面双双伏倒。 
蔺晨终于抬起了脚，往自己脚边跪着的两人身上一边招呼了一脚：“滚去判官那儿领罚！” 
“是……”牛头马面耸着脸退下了。 
萧景琰见状忽然笑了笑，蔺晨看着稀奇，问：“笑什么？” 
“原来地狱是这个样子啊。”萧景琰感叹道，“也和人间没什么区别嘛，做错事情还是会被领导一顿臭骂。” 
蔺晨突然苦了脸：“你现在看着我骂他们，改明儿就是我帮他俩顶着，被我的领导一顿臭骂然后不知道扔去哪儿了。职场法则：职位越高，责任越大，被骂的越狠啊……” 
萧景琰点点头：“可以理解。” 
蔺晨一脸怀疑：“您在逗我吗？您是皇上，人间最大官儿，食物链顶层，还有人敢骂您？” 
萧景琰负手看着河里的河灯：“没有人敢骂我，但也没有人的责任比我更大。天下苍生的福祉在我手上，旧友兄长的目光在我肩头……”说到这里萧景琰忽然想起什么，转身有些急切地问蔺晨，“你可知、可知林殊……现在在哪儿？” 
蔺晨看着那双眼睛，干净清澈，所有情绪都直白地表露，丝毫不懂得隐藏。蔺晨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抬手掐了掐，道：“他已转世。” 
萧景琰一瞬间有些怅然若失。 
“他已斩断前世因果，与你再无瓜葛干系。”蔺晨道，“萧景琰，你知道我每天站在这里看到最多的是什么吗？是每个喝下孟婆汤、走过奈何桥的人，怀揣着的那一点微不足道、却又能移山填海的魄力，也是他们那份与过去决断、决定继续往前走下去的勇气。” 
萧景琰看着蔺晨，却已有笑容：“我明白。我没有要停留在过去，只是那些人和事于我太过珍贵，我不能随手轻松放下，唯有背起来一起前行而已。” 
蔺晨第一次如此认真正经地打量着萧景琰，亦或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集中地把注意力放在某个人身上。 
萧景琰看了看奈何桥后面的世界，继续道：“既然前面不是我要走的路，那还要麻烦城隍老爷送我回去了。” 
蔺晨笑着合上折扇，双手递到萧景琰面前：“恐怕还得委屈您在我这玉葫芦里呆着了。” 
蔺晨的折扇下面挂着的玉穗儿是一个葫芦形状，拇指大小，通明剔透。 
然而萧景琰眨着大眼睛表示完全不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蔺晨解释道：“你现在就是一个魂魄，在地狱倒是无妨，不过一回了人间、曝露在日光下，定会魂飞魄散的。你只能呆在我这葫芦里，我带你回皇宫。” 
萧景琰还是不太能理解：“……那我要怎么进去？” 
蔺晨一笑：“这个简单。” 
说罢打开葫芦口，萧景琰只觉得那葫芦口慢慢慢慢在自己眼前无限放大，然后眼一黑，世界就又变了，像隔了一层浅绿色的琉璃似的，还滑不溜秋的。 
“你要叫我就拍三下葫芦壁。”蔺晨对葫芦里的萧景琰说着，“趁还早，咱们先去茶馆听言老说个书，你看看为了赶着来救你，我连言老的故事都只听了一半呢！” 
蔺晨一边走一边抱怨，手里拿着折扇习惯性地抖开，潇洒地扇了扇。然后玉葫芦激烈地摆动起来。 
蔺晨把玉葫芦举到眼前，隔着半透明的玉璧看着里面的萧景琰：“怎么啦？” 
萧景琰在一阵天旋地转之后跌坐在葫芦里，一手扶着葫芦壁，对外面的蔺晨大吼一声：“别晃我！” 
“……我尽量。”说罢蔺晨还是小心翼翼地收起折扇，斜插在腰间，不再把玩。 
 
茶馆里的言老早已换了新的故事。蔺晨叫了茶还是坐在老位置，只听得醒木一声响：“今日言老头要说一个故事——耳中人！” 
蔺晨抿了口茶，扫了一眼桌上的折扇和玉葫芦挂坠儿。 
“谭晋玄，州府儒生也。笃信道家引导之术，行之数月，若有所得。一日，结跏趺坐，闻耳中小语如蝇，曰：‘可以见矣。’睁眼即不复闻；合眸定息，又闻如故。如此几番，谭生心奇，遂微言应曰：‘可以见矣。’俄觉耳中习习然，似有物出。微睨之，小人长三寸许，旋转地上……” 
蔺晨又看了一眼玉葫芦，顿觉有趣：葫芦里的小人正盘腿坐着，也听得津津有味。 
只是蔺晨的耳中没听见小人说话，倒是有个和尚靠近他身边，打了一句佛号：“阿弥陀佛。” 
小人萧景琰闻言转过来看了一眼，和尚披着白色的袈裟，看着不过二十来岁，长相周正，头发与睫毛一般长，正笑着举着一只手摆在胸口，对着蔺晨礼了礼。 
然而蔺晨却只是眼角跳了跳，装作未闻，看着前面言老继续说书。 
“蔺施主……”和尚还想继续说，却见蔺晨伸手从小茶几上抓了一把果脯蜜饯，眼睛也不转一下地打发给和尚。 
和尚喜笑着接过，刚揣进怀里，又是抑扬顿挫的一声：“蔺施主——” 
蔺晨不耐烦了，转过头来皱着眉：“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阴魂不散啊。你信不信我就在这里把你剁成肉泥埋进土里，至少还能让我清净个一百年。” 
和尚也不端着了，拖开蔺晨身边的椅子，随意地坐下：“你说你还要拿刀剁我，累不累？不如我给你找支笔，你就简简单单地把我名字添到生死薄上，让我彻彻底底进入轮回，我保证下个一百年、下下个一百年都不来烦你了！” 
蔺晨翻了个白眼：“你这人有病是吧？只听说过有人求长生不老、求从生死薄中除名脱离轮回苦的，还没见过你这样不老不死没心没肝的人死缠烂打要堕入尘世轮回的。” 
玉葫芦又自己动了动，吸引两人回头。和尚觉得奇怪，闭上眼睛手指隔空扫过眼睑，却看见一团魂魄的光芒在葫芦里闪烁，顿时觉得更加奇怪了。 
蔺晨却无比自然地拎起玉葫芦，里面的萧景琰抱怨：“你们能不能小声一点，我还在听书呢。” 
“阿弥陀佛——”和尚又打了一个佛号，不过对象变成了玉葫芦里想小人萧景琰，“贫僧法号无心，这位施主——” 
“闭嘴。”蔺晨随口打断，然后跟萧景琰说，“半个字也不要信，他就是个假和尚。” 
“……你也闭嘴。”萧景琰对蔺晨说。 
“哦……” 
“哟，城隍老爷，”和尚像发现了什么新奇的玩意儿似的，不怀好意地问，“这是谁的魂魄？还能令您这么稀奇地随身带着。” 
蔺晨转头一笑，喝了口茶，一概不搭理。 
 
然而蔺晨也不知道自己最近犯了哪位太岁，只是想好好听言老说个书而已，这又给打断了。消息从城门口一路扩散开，人们耳口相传奔走相告，很快就全城沸腾了。而小茶馆当然也有人路过不忘朝里面吼了一嗓子：“皇帝驾崩啦！太子登基啦！” 
“噗——”蔺晨一口茶喷了无心一脸。 
 

【注】如你们所料，耳中人，还是出自蒲松龄《聊斋志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