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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远X李熏然】抑郁症(下)/完

熏然哥哥黑化双重人格
凌院长可甜可man可s可m(并没有
简直不敢相信上中下三篇我是用手机码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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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凌远起床就看见李熏然穿着运动服坐在沙发里吃着早餐,旁边还摆了一份没动的。
       凌院长意识还没彻底苏醒,整个人有点迷茫地看着自家客厅里这前所未见的一幕。
       “别看了,快来吃早饭吧。”李熏然招呼凌远,“我虽然不会做饭,但是买点早点回来还是可以的。”
       “你这一身衣服是要去干嘛呢?”凌远指着李熏然的运动服。
       “刚去隔壁公园跑了步回来。”
       凌远一拍额头,皱着眉头满脸懊恼:“……那你明天早上记得叫我起床,我跟你一起去。”
       李熏然看着好笑,答:“好啊。”
       凌远接过李熏然递过来的早餐,坐在他旁边,没急着吃,先仔细看了看李熏然:“没事儿了吧?”
        李熏然摇头:“没事儿,就眼睛有点肿。”
        凌远指了一下厨房:“冰箱里有冰块敷一下。”
        李熏然喝完最后一口豆浆,拍拍身上的残渣站起来:“算了,我还赶着去上班呢,先去洗个澡。”
        “一会儿一起走啊!”凌院长一边幸福地吃着,一边更幸福的呼唤着。

       凌院长去自己办公室之前先去三牛兄的办公室报道了。凌远掏出昨晚熬夜改好的报告砸在早晨昏昏欲睡的韦医生头上,韦医生一脸莫名其妙:“你给我干嘛,这个本来就是要交给你的报告啊。”
       凌院长瞪大双眼睛:“我给你改好了你都不看一眼?!”
       “看看看……”韦医生一边陪着笑,一边默默地把报告压进抽屉底下,然后赶在凌院长发飙之前拿出一脸正经的表情说,“说吧,昨晚问得怎么样?”
       凌院长“哼”了一声,找了个地儿坐下把昨天的经历完完整整地说了一遍。
       “这么听起来是没什么问题了。累积了二十多天的绝望,至亲离世,教科书一样的标准答案。”韦天舒听完评论道。
        “有治疗方案了吗?”
        “就按我之前说的呗。听你的描述李熏然其实也在积极自救,你看他会主动帮你做点事了,也开始好好运动了,情绪也发泄出来了。过一个星期他的睡眠障碍和意识活动减退应该就能缓解了,然后他脑子里的那颗石头就会渐渐消失了。”
        凌远点点头:“那就好。”
        凌院长心里的石头也落了下来,开心地发信息给李熏然问他晚上想吃什么。俗话说得好,上梁不正下梁歪,啊不对,总之因为凌院长的心花怒放,整个医院都飘着一股恋爱的酸腐味。
        中午吃饭的时候凌院长对着三牛兄碎碎念:“你说排骨是炖汤呢还是红烧?好像炖汤比较有营养,再放两根胡萝卜……熏然最近瘦得啊,也不知道他中午有没有好好吃饭。”
        韦三牛忍无可忍:“凌远你够了!你离我远点儿!”

       带着恋爱酸腐味的男人回家正洗手做饭的时候,李熏然就回来了。李熏然把包扔沙发上,挽着衬衣袖子自觉走进厨房:“要我做什么?”
       “把胡萝卜皮削了吧。”凌远说道,“削皮刀在袋子旁边。
       李熏然说了声“好”,就拿着胡萝卜和刀蹲在垃圾桶旁边去了。凌远看着甚是开心,叉腰站在水槽旁看着,眼睛嘴巴又眯成了一条线。
       李熏然削完站起来转身看见凌远的眼神,有些好笑:“干嘛看着我?”
       凌远笑着走近,从他手里拿过胡萝卜,说:“没,就觉得这样挺好的。”
       吃完饭李熏然把碗碟都收进洗碗机里去,回头却见凌远从酒柜里取了一支红酒两个杯子,笑着说:“喝点酒,帮助睡眠。”
       李熏然擦了擦手,接过杯子:“怎么,是觉得敲晕我有难度,还是灌醉比较好操作吗?”
       凌远故作惊讶:“被你看出来了。”
       李熏然喝了一口凌远倒过来的酒,眼睛鼻子都皱到了一起:“这酒真酸。”
       “没办法,三牛说我今天身上带着一股酸腐味,您就多担待一下吧。”
       李熏然装作听不懂的样子背过身,凌远从背后看见一对红红的耳朵尖。
        凌远觉得吧,这个事儿还是急不来。他喜欢李熏然,李熏然有些隐约模糊地意识到这个事,但也没拒绝。凌远觉得这是好事,可这也不代表他现在能冒进。凌院长的算盘,打的是两个星期复查之后。
        “诶对了,”凌大院长突然想起来,“明早要跑步,我还没把鞋找出来。”
       说罢把酒杯递给李熏然转头开始翻鞋柜。李熏然拿着两个杯子跟在凌远身后晃悠,见他翻遍了鞋柜无果,又埋头去翻储藏室。李熏然站在门口看着满鼻子满眼的灰,问:“你行不行啊,要不算了?”
       “等会儿!我看见它了!”凌远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然后是一阵物体掉地的声音,然后凌院长一脸骄傲地抱着鞋盒子站在李熏然面前。
       李熏然抱着肚子笑得不行,半晌道:“低下头。”凌远虽不解还是照做。李熏然放下手里俩杯子,抬手轻轻帮凌远把头发上的灰扫掉。他的动作很轻,就像在抚摸一只猫一样。凌远乖乖地低着头,心想氧气好像有点不够呢,然后一阵微凉的气流吹过,李熏然突然对着凌远的头发吹了吹气,凌远突然觉得自己脑子里有根弦要断了。凌远抬起眼睛看着面前的人,那人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刚才举动的不妥,正有些尴尬。凌远在心里扇了自己一巴掌,等什么两个星期,现在不上凌远你就是傻!
       凌院长是多么有行动力的一个人,这个想法刚刚生成,他已经开始慢慢凑近李熏然了。李熏然扶着门框有些懵,凌远的眼睛死死盯着他的嘴唇凑过来,他又不傻,却也没躲。凌远的唇蜻蜓点水般扫过李熏然的,然后站直了舔舔自己的嘴唇,道:“是挺酸的。”
       李熏然脸红红的,说:“你自己玩儿吧,我去洗澡了。”
       凌远看着飞一般逃走的人,笑得很是由衷。

       大概是酒的关系,李熏然今天入睡很快,凌远洗完澡路过李熏然房门口时悄悄看了一眼,李熏然已经进入熟睡了。凌远很是欣慰,谈恋爱有什么不好,有情饮水饱,有情还能治百病呢。怀着这样的心情,凌院长推开对面书房的门,愉快的加班去了。
        凌远专注在手里的资料上,猛然听见一声敲门声,吓了一跳,却见李熏然正站在门口笑着看着他。
       大约是晚上光线比较暗,凌远并没有看见李熏然笑容里的异常。凌远只是送了口气无奈道:“你怎么没声儿啊。”低头又看见李熏然赤脚踩在地上,皱眉,“怎么不穿鞋就在家里跑,当心着凉。”
       李熏然走过来凌远才看见他手里还端着热牛奶:“我看你还没睡,就给你热了杯牛奶。”
       凌远心里一暖,接过牛奶,再顺便看了一眼钟:“都快一点了,你快回去睡吧。”
       “我醒了睡不着,让我在这儿陪陪你吧。”
       凌远看着眼前人也不舍得赶他走,于是说:“那你回去把拖鞋穿上。”
       “好。”李熏然笑着转身出门,凌远喝着热牛奶,听着对门一阵踩着拖鞋哒哒哒跑过来的声音,凌远听着幸福又好笑,嘱咐着:“仔细别摔了!”
       李熏然搬了张椅子坐在凌远旁边,手里把玩着一个十字架项链,看着凌远加班。
       牛奶很快就见底了,凌远渐渐有了困意,按着太阳穴想再撑一撑,却有些抵不住大脑想要停止工作的欲望。
       “凌远,你困了吗?”李熏然问道,“困了就去睡吧。”
       凌远熬不住这一阵头晕,点点头决定听李熏然的去睡,然而刚想站起来,却发现双腿双臂早已无力。
       李熏然此时站了起来,站在凌远和书桌之间,对凌远说道:“别担心,只是肌肉松弛剂而已。”
       凌远看了看桌上的空杯子,再不可思议地看了看李熏然:“熏然……你要做什么?”
       “熏然?”李熏然眨了眨眼睛,笑容有些乖戾,“哦,我忘了告诉你,李熏然已经睡了。初次见面凌远院长,我是谢晗。”
       凌远信了。他看见那张笑脸的时候就信了。那绝对不是李熏然的表情和眼神,那是李熏然之前负责抓捕的连环杀手,鲜花食人魔谢晗。
       “你这样的表情真可爱,”谢晗凑过去啄了啄凌远的嘴角,顺势贴到他耳边轻而缓慢地说,“凌远院长,夜晚还长着呢,我陪你好好玩。”
        说罢谢晗把凌远推在椅背上,自己抽身坐在凌远面前的书桌上。凌远坐在低处,看着谢晗的身形被背后的灯光裁出一个剪影,而凌远还在和自己的意识挣扎。凌远突然看见谢晗伸出一只握拳的手,然后掌心向下,五指张开,那枚精巧的十字架项链就坠在凌远眼前,轻轻打着摆  凌远不能控制地眼睛追着那枚十字架转动。
       “你是谁?”谢晗低沉的声音,仿佛是从凌远脑海里响起来的一样。
       “凌……远。”
       “我是谁?”
       凌远极力对抗着脑子里的晕眩,眼前只有不停旋转的灯光、剪影和十字架,他觉得他整个人都在坠落,连呼吸都有困难。
       “我是谁?”那个低沉的声音又一次响了起来。
       凌远咬牙:“……李……熏然。”
       那边响起一声叹息:“不,我不是李熏然。凌远,再说一遍,我是谁?”
       凌远只觉得压迫力更大了,他咬破了嘴唇,死死地坚持着:“你是……熏然……”他不能在这里退步,一旦他在谢晗的心理控制术下承认了他是谢晗,那么熏然……熏然就会从他脑海里抹去,凌远将再也认不出李熏然是谁。他不要忘记李熏然,死也不能忘记。凌远内心在剧烈地与谢晗争斗着这具身体的操控权,终于,凌远用力的闭上了眼睛,灯光、剪影、十字架通通被黑暗淹没,凌远松了口气。
       谢晗看着凌远满头虚汗,竟还能冲破他的压制合上眼睑,登时怒气满面。他收起十字架一个手肘压在凌远胸前,压得凌远呼吸一滞。
       “凌远院长,”谢晗说话的气息全部打在凌远脸上,带着恶狠狠的戾气,“看来我给你的惩罚太轻了,还没能让你意识到我和李熏然的差别。”
       “不……”凌远喘着粗气,眼睛仍合着,“你和熏然本来就是两个人,我从来……从来没有混淆过……你不过是寄生在熏然身体里的……一个病毒而已,我会把你,切除掉……”
       谢晗眼神一凌,抓起凌远的衣领翻身把他甩在书桌上。凌远的脊背因为剧烈撞击的疼痛而蜷起,又被谢晗掰过肩膀压平在书桌上。桌上的电脑文件在两人的撕扯中掉落一地,谢晗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金光闪闪的手术刀,凌远一眼认出那是他某次获奖的纪念品,一直放在书柜显眼的地方。冰冷的刀片贴在皮肤上引起凌远本能的颤栗,肌肉松弛剂和精神上的损伤让凌远就像被麻醉的病人一般。
       “凌远院长,你站过那么多台手术,是不是还是第一次这样躺着等别人给你下刀?”
       被麻痹的身体和迟缓的精神并没有阻隔凌远与外界的感受,只是所有的感官都像被糊了一层水膜似的。凌远不是无坚不摧的铜墙铁壁,他再强也逃不出恐惧的覆盖。熏然,熏然,凌远在心底念着那个名字,熏然,你失眠的时候在想些什么呢?我失眠的时候就像这一刻,身体和精神疲乏无力,想象着自己坠入海里,被海水包裹着,一直往下坠落坠落,直到深海里一片漆黑,一丝光也射不进来的地方,我就睡着了。
       金色手术刀的刀锋停在凌远腹腔上部右侧,他无比熟悉的地方。谢晗停了停,看着凌远的脸说:“你现在的表情可真精彩,凌远院长。你见过那么多人的肝脏,想不想看看自己的呢?”
       刀刃向下,轻而易举地刺穿皮肉。一瞬间凌远所有的痛觉神经苏醒,他像一条脱水的鱼在菜板上苦苦求生。那刀横向移动,切断筋肉血脉,鲜血沿着肌肤的纹理向下流。凌远痛苦地张开嘴,却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只剩大口大口的呼吸,引起腹腔的起伏。
       熏然,熏然,凌远心想,熏然你要是再不来救我,我就要死了——痛死的。熏然,熏然,我死了你怎么办呢?没有你我又该怎么办呢?
       凌远疼得连意识都开始模糊了,张着嘴出的气比进的气多,瞳孔放大。凌远看着眼前那张脸,用尽全身气力伸出手:“熏然……熏然……”他意识模糊地喃喃。
       施虐者的手突然停了下来,垂着头留下一片阴影,一连串温热的水滴打在凌远身上,那人在灯光下的剪影开始发抖,然后喉咙里发出一声痛苦的气息,身体像慢放一样不协调地倒在凌远身上。
       凌远凝聚起最后一丝意志,说:“别报警,别去医院,叫韦天舒过来……”

       凌远醒来的时候是在自己的卧室里,韦天舒正在床边调整输液的流量,眼底有些乌青。
       “……熏然呢?”凌远沙哑问道。
       韦三牛扫过一个眼刀,没什么好气:“你先管好你自己吧。”
       凌远撇了下嘴,提高音量:“熏然呢!”
       韦天舒心里一塞,食指怒指凌远的鼻尖,半晌没憋出一句话,还是放下了:“……在隔壁屋睡着。”
       “他没事儿吧?”
       “没事儿?哦对,从你们外科医生的角度来说,是叫没事儿。”韦天舒翻了个白眼,真怒了,“凌远,你知道什么是木僵状态吗?我到的时候李熏然已经把自己的意识关起来拒绝交流了!凌远你大爷的!老子给你一个轻度抑郁症,你他妈还给我一个重度抑郁症!你大爷的!”
       凌远一听就要从床上蹭起来,一起就扯到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你给我躺着!”韦医生一肚子邪火大有不烧完不罢休的趋势,“还有你凌远!你又是什么情况!肚子上一条口子跟条死鱼一样躺在那儿!你他妈的不知道我是个晕血的心理医生吗!”
       在韦医生的邪火面前,凌院长怂了,乖乖躺回床上眨巴着眼睛继续听训。
       “我来的时候,李熏然还死活拉着我让我不要报警不要去医院,你说说你们俩到底干了什么?抢劫杀人?非法交易?凌远你今天非跟我说清楚不可!”
       凌远看着韦三牛,又眨巴眨巴了眼,问:“该我说啦?”
       “说。”
       “我怀疑熏然有人格认知障碍。”凌远一本正经道。
       韦天舒皱眉表示不理解:“什么、什么玩意儿?”
       “我见到了他的第二重人格。”
       韦天舒再次受到会心一击,他闭着眼睛手握拳捶着额头,然后瞪着凌远道:“……凌医生,凌院长,凌大爷!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格认知障碍这个词儿!那个东西它叫分裂型人格障碍!”
       凌院长在心理学上的尴尬还没来得及产生就被短信声拯救了,凌远清了清嗓子,拿过手机一看,李睿发信息说:“院长,刚才薄靳言来医院找你你不在,他现在去你家了……”
        凌远合上手机叹气,勉强把上半身撑起来半靠在床头,转头看着三牛:“你们心理学上管这个叫什么来着,最不想发生的事情总是要发生的?”
       “墨菲定律?凌院长,请你不要再用你那浅薄的心理学知识来逗我了好吗,这种心灵鸡汤似的定律跟心理学有半毛钱关系吗!”
       凌远没工夫再瞎扯了,吩咐韦天舒:“你去熏然房里呆着,把门锁了。薄靳言一会儿要来,别让他发现熏然。”
        “反对。”韦医生举手,“我就问问你我蹲在李熏然那里一会儿薄靳言来了谁去开门?你去吗?再说了,在薄靳言那样的犯罪心理学专家面前,就你那浅薄的心理学知识……”
       “行了行了,闭嘴吧,”凌院长扶额,“你爱留下就留下吧,不过你先去看看熏然。”
 
       “看来你已经见过谢晗了,凌院长。”薄靳言看了一眼床上的凌远,“知道了谢晗的身份,惊讶吗?”
        “是挺惊讶的。”凌远实话实说。
        薄靳言笑了笑:“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也很惊讶。他是第一个让我画错画像的罪犯。不过错了也无妨,我现在就是来抓捕他的。”
        凌远故作惊讶:“你来我这儿抓捕谢晗,这是什么逻辑?”
        “你少跟我装。”
        “我没装。”凌远笑道,“我这儿真的没有谢晗。”
         “那你这儿有……”薄靳言凑到凌远耳旁,“李熏然吗?”
         “李熏然是鲜花食人魔吗?李熏然犯过法吗?”凌远问。
         “没有。相反他是一个正义的警察。”薄靳言诚实地回答,“可是他既然与谢晗居住在同一个躯壳里,他就不可能置身事外。”
        “就算你今日逮捕了他,他可以要求司法鉴定,双重人格是精神病的一种,如今李熏然才是这个身体里的主人格,他最后也不会被量刑的。”
       薄靳言看着凌远:“那又怎么样?逮捕他,这才是我的正义!”
        “狗屁!”凌远顶回去,“这只是你的虚荣!”
        凌远说这话是吼得有些用力扯到了伤口,疼得他倒吸凉气。
        “我能做为李熏然的主治医师说两句吗?”韦天舒看了一眼凌远后站了出来,“第一,我觉得李熏然作为主要人格,是有很大可能让谢晗这个人格消失的;第二,不管是李熏然还是谢晗,他的意识现在处于自我封闭阶段,我们不能与他有效沟通。”
       薄靳言思考了一下,说:“让我见他。”
       “不可能。”凌远回答,“我今天绝对不会让你带走他的。”
       “我只是要确认他的情况。”
       “请你跟韦医生确认。”凌远看着薄靳言丝毫不让步,筑城结结实实的墙护着李熏然。凌远见薄靳言神色有些松动了,继续说道,“你相信熏然吗?熏然是那么善良的孩子,他身上充满着阳光热血和正义。我觉得他此刻的自我封闭并不是逃避——他从不逃避困难,就像他知道自己得了抑郁症以后却更加积极地去生活一样。在我看来,熏然现在只是在战斗,和他身体里的病毒与恶魔战斗,他在拼命努力,而我能做的,就是尽全力保护他、保护他的战场。”
       薄靳言最终被说服离去。
       凌远软磨硬泡了三牛半天终于还是下床见到了李熏然。他脸色苍白地睡着,仿佛天塌了也不想醒过来似的。凌远想到这人前几天的失眠,现在好了,一下子全部睡回来了。
       “熏然,你失眠的时候会想些什么呢……”凌远握着李熏然的手喃喃道。
       “这个我知道。”韦三牛在凌远背后搭话,“他跟我说过。凌远你别这么看着我,我们平时只是医生和患者的交流。不过也多亏他失眠时的幻想,我才敢跟薄靳言说李熏然这个人格有很大可能让谢晗这个人格消失。”
        “他幻想的什么?”凌远好奇。
        “割腕。用指甲把手腕划开,为了防止血液凝结放进温水里。血液一点一点流走,带着他的意识一起,他就能慢慢睡着了。”韦天舒说,“听起来和你那种深海坠落的幻想一样,都是自杀挂的,可是割腕更血腥更主动一些。其实李熏然比我们想象的都要强,他的心理自我调控能力很强,而且他其实是隐约感觉到谢晗的存在的。他那样血腥杀伐的幻想,其实也是与谢晗的作战。谢晗与你对峙时能夺回身体控制权,也是他比谢晗强的证据。”
        凌远笑着看看床上的李熏然:“……我真为你骄傲,所以快醒来吧,熏然。我给你做红烧羊排、粉蒸排骨,等我伤口好些了一定陪你去公园跑步,我还想带你去旅行,我还期待着和你去做一些前所未有的事情,所以快醒来吧,熏然……”
        仿佛是听到了凌远的呼唤,李熏然的睫毛颤抖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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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这篇文无论质量都会是一篇对我很有意义的东西 因为里面真真假假的记录着我这半年的生活 

我知道抑郁症里面有种情绪是很容易传染给别人的 所以这些故事我不敢讲给身边的人听 一是别让他们担心 二是别让他们一起心塞

然而我现在终于提起笔用别人的身份写完了这些故事 我总结好了这半年的生活和心情 这些不是要扔掉的东西 而是很重要珍贵的东西

我并不是真正的抑郁症患者 可我身边有那样的朋友 这也是我对这种病的浅薄了解的原因 希望朋友能够鼓足勇气面对自己的病症 终有一天得以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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