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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李/诚楼】Paris and Nevers 06

请看文的朋友先看一看这个:

这是凌李和诚楼,不是楼诚!是诚楼!至于为什么是这么奇怪的cp组合,我写完了会给你们解释的。
诚楼线是be的!be的!be的!!
当然凌李he请放心
这文很快会完结的,诚楼这是最后一章上线了,全文还剩两章
我写得很开心很满足,会带着这种开心满足的心情去写小甜文补偿的么么哒~
以及,我今天双更了快来夸我!!


06. 内韦尔篇(下) 
“愿你不用在爱里苦苦挣扎。” 
 
凌远在医学院没有找到任何关于明楼的线索,没有人认识他,没有资料上记载过这个人。然而线索很多时候都是不期而至的。 
就像凌远和李熏然所住的街口有一家看起来颇有年代的餐厅,两人一直想去尝尝无奈去了却没座,只好再往前走了两步,拐进另一家餐厅。 
这家餐厅虽然没有隔壁那么多人气,却有另一种人气儿:装潢餐具别有匠心,服务生亲切有礼,仔细地跟凌远李熏然解释每一道菜每一种酒。 
等菜的间隙,老板亲自来送了两杯开胃酒,问候了两句。末了满头银发又大方绅士的老板先生问凌远:“如果不打扰您的话,能不能告诉我您的名字?” 
凌远有些奇怪,还是回答:“我叫凌远。” 
“凌?L-I-N-G?”老板先生有仔细打量了一下凌远,说,“这么问可能会很奇怪,可是您认不认识一位姓明的先生?因为您跟一位我认识的明先生实在是长得一模一样。” 
“明先生?明楼?”凌远突然揪住了重点。 
老板先生想了想,抱歉地笑笑:“我已经忘了他的名字是什么了,我只记得他姓明,明老师。” 
凌远忽然明白了什么是柳暗花明又一村,赶紧说:“我想我们可能说的是同一个人,您能跟我详细说说您的这位……明老师吗?” 
“当然!”此时餐馆人也不多,老板索性搬了椅子过来跟凌远聊天,“明先生是我的大学经济老师,1955年,在索邦大学。我记得他好像来自上海,非常博学,人也很亲切,他讲课条理清晰,通俗易懂,所以他的课几乎每次都爆满。我还记得我们学校的姑娘们可喜欢他了。”老板说到这儿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那他结婚了吗?” 
“据我所知,并没有。”老板继续说道,“我毕业以后也跟他保持着联系,他一直都是一个人,就住在这附近的一栋楼里。我以前还时不时能看见他,打个招呼什么的,偶尔也在我的店里坐一坐。我就试着跟他攀谈,他也是个健谈的人,他说他来教书是因为他大姐希望他做一个纯粹的学者,他孤身一人是因为他爱的人死了。那时候刚开始流行心理学,我读了两本书就想拿明先生来当我的第一个实验对象,他也欣然同意了。” 
凌远问:“那他有什么精神疾病?” 
老板笑出声:“我怎么可能知道!我就是个赶时髦的,不过其实明先生读过的心理学书籍比我还多,但是连他都救不了他自己。后来有一天他突然跟我说他想通了,他说既然他也没有选择死亡的权利,那在此间纠结也是无用,再多也不过是痛苦地活着而已。其实我也渐渐明白了,我那时候只是他握在手里的一棵假想的稻草而已。” 
凌远忽然就能感同身受了,想了想又问:“那您知不知道明楼的结局是什么?” 
“他当然死了。你看连我都要入土了,更何况明先生还是我的老师。”老板说,“他死在巴黎,埋在蒙巴纳斯公墓。默默无闻地死了,默默无闻地埋了。” 
 


凌远突然就有了强烈的愿望想去看一眼明楼的墓,跟李熏然一提,李熏然也欣然同意。蒙巴纳斯公墓离他们所在的地方不远,两人吃完饭索性就散着步过去了。


蒙巴纳斯公墓作为巴黎三大公墓之一,又埋了诸如波德莱尔、莫泊桑、萨特、杜拉斯这些个名人,已然成为一个景点。凌远在入口处去了一张公墓地图,前前后后仔细翻了一遍没看见明楼的名字,只能去问公墓的管理员。管理员拿出一个厚厚的本子一行一行翻过去,凌远和李熏然一左一右帮着一起看,三人找了半天才在本子上看见明楼的名字,然后管理员带他们去到明楼的墓前。


简单,普通,没有任何特点。他的公寓装修也是简单的,不过却不失奢侈品味和风范,然而他的墓真的就淹没在一群相似的墓地里,墓碑上只简单地刻着 MING Lou,1905-1963。


“他没活过六十岁……”李熏然感叹。


凌远看着墓碑,说:“刚才老板告诉我,阿诚死了,明楼在巴黎孑然一身地生活着,孑然一身地死去。他心里有跨不过去的坎,他一直在做没有选择的选择——爱与不爱之间不能选择爱情,明诚的生与死之间不能选择让他活着,而自己的生与死之间不能选择死亡。”


李熏然拍了拍凌远的背,然后握住他的手。


凌远转头看着李熏然,扯出一个生硬的微笑:“带你一起来看明楼,感觉就像把明诚带给他看似的……”


李熏然笑了笑:“我也才明白原来我肩膀上这一枪是为了还债啊。”


凌远看着李熏然左肩,的确,同一个位置,明楼肩上那一枪是被明诚打的。


李熏然看着明楼的墓碑,突然问:“明诚怎么称呼他的?大哥吗?”


那两个字一出口,猝不及防地,一颗眼泪从凌远眼眶里砸了下来。


“凌远!你这是怎么了?”李熏然慌张地替他擦了擦泪痕。


凌远回了回神,又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你叫那声‘大哥’的时候,我忽然感觉身体离我很遥远……又像是为别人而流泪……”


李熏然一把抱住还有些晃神的凌远:“我们不是明诚和明楼。凌远,我们永远也不会像他们一样。”


——世间万物皆有定时,哭有时笑有时,生有时,死有时。




明楼再一次出现在凌远的梦里。


他带着金边眼镜,手里拿着一只红酒杯,在舞会上笑着与各路人马打交道,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明长官。”


明楼一回头看见打招呼的人,立马笑脸迎上:“藤田长官。”


“明长官的伤势可好些了?”


“劳您挂念,明某人已无大碍。”


“没想到抗日分子的眼线已经渗透到了明长官这里,幸好被76号的人查了出来,不然以明诚的位置,不知道还要泄露多少我们的情报出去。”藤田方正说。


明楼点头:“这件事我也有责任,明诚从小跟着我,我竟然不知道他是军统埋伏在我身边的人,真是太大的失误了。”


“这也不怪明长官,明诚这个人骨头太硬了,76号审了这么久,所有刑具都上了一遍也没撬开他的嘴。”


明楼强制自己不动声色:“我相信76号的能力,一定能得到有用的情报的。”


“已经晚了。”藤田方正叹了口气,向旁边招了招手,然后有一人端着银盖罩着的餐盘走来,“我刚刚接到消息,明诚已经死在76号了。”


明楼做出惊讶的样子:“死了?”


“我想明长官或许还会念着明诚是你明家的人,所以特意嘱咐76号的人送来了这个。”藤田方正揭开银罩,白盘上面,一颗血淋淋的心脏安静地躺着,似乎还没凉透。


明楼瞳孔骤缩,带着些怒气:“藤田长官这是什么意思!”明楼的声音引来周围一片围观,“明诚不过是我大姐当年看他可怜收养在家的一个仆人,就算给了他这个姓,我明楼却绝不承认他是我明家人!”


藤田方正确定了明楼的阵营,明楼却以重伤初愈,提前告假回家。


车刚停到家门口,明楼就捂着嘴冲进厕所吐了个昏天黑地,泪腺也像失控了似的,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砸,更要命的是,左肩上那原本已经长合的伤口不知何时被扯开,一边流着血一边生疼。


阿香听到动静跑到门口问:“大少爷你没事吧?”


“滚回去!”


他明楼可以承受身边战友一个一个死去,可以承受大姐的牺牲、明台的远走,甚至他可以承受阿诚的死亡,即使赤裸裸地面对他那颗血红的心脏也可以面不改色,因为他知道那些牺牲和鲜血,他一丁点也不能辜负,所以他必须将它们抗在肩上。


可是他现在觉得自己又疼、又难受、身体的每一个器官都在失控,他想伸手拿一张纸巾擦眼泪,可是一不小心把所有的纸都碰倒了,掉进水里全部沁湿。明楼看着那一堆狼藉,终于跪坐在地上,脸埋在手心里,哭出了声。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啊。




“凌远!醒醒!”凌远这次是被李熏然摇醒的。


不用问原因凌远也感受到了自己满脸的泪水,连枕头都湿了两块。然而凌远醒来也像梦里的明楼一样,泪腺失控,痛哭到停不下来。


如何能不悲恸?凌远如今连替李熏然包扎伤口手都会发抖,更何况明楼还是如此血腥突然地看到明诚的死亡。那个摆在白盘子里的心脏,连凌远这样的旁观者看到都会心惊,更何况是明楼呢?


李熏然是真慌了。凌远向来扮演他的医生,从来都是他出了状况,凌远就会第一时间冲过来护住他、治愈他,然而这个人此时此刻却在他面前崩溃了。


什么原因也没有的,就这么崩溃了。


李熏然在努力回想从前自己崩溃的时候凌远做过什么,想了半天也只想到凌院长推着他冲进手术室提起手术刀的场景。李熏然索性直接伸出右手举在凌远面前:“凌远……我手疼……”


凌远抬头看了一眼,一边还在流着眼泪一边却无奈地笑了出来。他借过李熏然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把脸,呼吸还未平,问:“真疼了?”


李熏然“嘿嘿”一笑,伸出了另一只手环抱住凌远:“手不疼,不过你再哭下去,我要心疼了……”


凌远终于渐渐平静下来,慢慢把下巴搁在李熏然肩膀上,双手回抱住李熏然的背脊。隔着薄薄的T恤很容易摸到他背上那些深深浅浅的伤疤,凌远就突然觉得薄靳言说得对,他和李熏然是真的可以相互疗伤的。






#请假装藤田方正还活着的样子,我又懒的起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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